恶人风月科研谈（上）：如果你爱，想搞，就别在乎钱

【老踏编者按】

我和恶人的事情，说来话长了，索性不说。单说说结识以来，见过的三次面。

第一次是在呼和浩特，他来开会，我在呼市工作。为了招待好他，我特意带了一位女嘉宾一起过去（被他理解为是给我壮胆，我至于吗我……）。大家一见如故，丝毫没有违和感。那天我开车没敢喝酒，可是我得承认，那是我在呼市待了三年多，第一次想喝酒——是的，因为逢知己啊，确实想喝。

第二次是在北京，我去开会，他在北京做博士后。他风尘仆仆从20公里之外赶到我住的酒店，我们拥抱，寒暄，和我的一位在中央民大读博士的美女同事共进晚餐。然后美女同事去听我当晚在民大的讲座，他继续风尘仆仆的走了，要去赶飞机。是的，那天他往返50公里，只是为了见一面我的美女同事，挺拼的。

第三次是在厦门，我一家三口去玩耍，他一家三口从60公里之外坐火车赶过去，请我们吃饭。然后大家漫步在冬日漆黑的海滩，迎面吹来了~凉~爽~的~风（旋律自己补，让我们荡起双桨，一~二~）……话说我在厦门待了快一周了，那天晚上，第一次有了温度。

好了，不叨叨了。我只想说，当一个人专注科研10年之久，成就卓著而又只开过一次科研经验讲座，那么这个讲座真的值得我们认真学习体会。分上下两篇推送给大家吧，感谢恶人，一个内心笃定，坚信“日拱一卒，十年可成”的，坦荡中带点小邪恶的，恶人。

文 | 恶人             整理 | 咕噜

（括号中的灰色内容为老踏画蛇添足，比如这一句。）

恶人的风月情结

各位好，我擅长风月之谈，讲课题申报实在是一筹莫展。老踏一直让我讲，我不肯，结果他放了绝招：露大腿（这……真不敢相信我是这种人）。我……从了！我只能讲讲我的一些经验，不是关于技巧的，主要是从失败中总结出的经验。我报国家课题至少报了三次，同一个题目，最后才成功的。课题申报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技巧。所以我先来定个调子：

不要因为没有课题就不做科研。如果你爱它，想搞它，不能因为没有经费就不搞了，这个跟泡妞一个道理。你觉得那个女的漂亮，看准了就去泡，要舍得花本儿。不要一方面自己想泡妞，一方面又舍不得花钱，那样肯定泡不到（切，不许批评我！）。

我2010年第一次去台湾的时候，刚刚拿了教育厅一个5000块的小课题，这也是我的第一个课题。当年在那里待了两个月，台湾方面资助了9万台币（当时约折合2万人民币），但是我为了印资料、买书，自己还贴进去两万块，那时候我经济上非常困难，刚买房。我学术上的原始积累，就在这一次。但现在，我的经费，买书、出差什么的已经不成问题。如果你爱好这个，就投入吧，会有回报的。

课题申报经验分享

我总结了一下，我的成功主要来源于三个方面：英俊的外貌，坚强的意志，宽广的胸怀。英俊的外貌有目共睹，这个就不多说了，我比群里的大驴（就是前段时间这里介绍过的那位“有户口的马”）要帅。这里主要把后两点（坚强的意志、宽广的胸怀）贯彻在下面几个方面来讲一讲：

我感觉申请课题要靠这三方面：一靠运气，二靠选题，三靠积累。

运气

社科基金这东西，对一般人而言，是不可控的。当然对有些人而言可能有操作空间，不能操作者一般称之为“黑幕”。如果自己没有黑掉别人的渠道，那么就心胸放宽一点，看淡一点。这就是我说的宽广的胸怀中的一点。那就拼运气吧。

申课题确实有点买彩票的性质。群里的大牛、科研达人很多，但未必个个中课题，如Chin兄，无可否认的大牛，以前还有个神牛（全国百优）不知道他有没有课题，好像也没有；而且确实也有著名人文社科学者不申请项目的，比如被学界称为“那个胖子”的刘小枫。

运气还没来的时候，不要轻易怀疑自己的能力。在我没有中的时候，我丝毫不怀疑我的选题，而是一直觉得上天还没有眷顾我。Chin兄前几天说，今年申报书一字不改，继续申报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，这是他的自信。跟Chin兄一样，我2015年申报的时候，也是2014年的申报书只字未改，当时社科处还找了校外专家（一个长江学者）来看申报书提建议，当时他给我提了两条建议，我觉得很好，但是也没有改。15年我中了，后来我想了一下，这说明两个问题：

申报书的完善是无止境的。

申报书完善到一定程度以后，剩下的就看命吧。

我想说的是，运气这东西是没法掌控的，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命运暂时还没有眷顾就放弃申报。要坚持每年报，这就是我所谓的“坚强的意志”（说得太对了！我的第一个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是第三次申报才中标的，国家民委项目是第四次申报才成功的，省哲学社会科学项目是申报了五次还没成功的……）。

选题

一个好的选题确实能吸引眼球，让人眼前一亮。我之所以一直申请同一个题目，是对选题的充分自信。我老婆出去开会遇到苏大的一个教授，说，他的博士论文快去申请后期资助，说不定送到我手上。我15年就打算好了，如果前妻（期）不中，就搞后妻（期）了。

我中了以后，很多人都说，你这个题目早该中了——当然这话有两层意思，一层就是题目好，另一层意思，我等会儿会再说到。一个好的选题绝对能看出一个人的学术积。但是我个人对如何选择好的题目没有什么经验，因为我中的课题是在博士论文的基础上申报的，而我的博士论文选题是老师给的。

当然，老师给了题目，其实还是存在选择的问题的，第一你接不接受，第二，如果给了多个，你选难的还是容易的。当初老师给了我三个题目让我选，我经过慎重考虑，选择了最宏大、最难做的一个。所以呢，如何选好的题目我不知道，但我就个人的经验说几点：

001 做人文学科的（社会科学可能不太一样，自科当然更另当别论），最好能选择切近自己内心的主题去做，这样才会产生持久而有效的动力。

不因为急功近利申课题而做（如果就读博来说的话，就是容易毕业），有时候做研究解决的是自己的生命感受的问题。我当初选择鲁迅的议题，是因为当时急于摆脱一种人生的困境，换句话说，在我最困难的那两年中，阅读鲁迅成为我唯一的心灵支撑，我是有这样一种心灵上的需要，自然而然地走近鲁迅的（肃然起敬……）。

002勇于挑战困难的题目，挑战一个大的、难的题目，可以得到一个综合性的、全方位的学术训练，能加强自身操控大型的复杂课题的能力，为后续的研究打下很好的基础。

我相信在老踏的带领下，我们群后面会逐渐有人中重点课题、重大课题的，我们都应该向着这个目标去努力。所以要做大题目，题目小了施展不开。退一步说，即使课题做失败了，或者做得不全面、不完整，也还可以将它变成一个局部性的问题来处理。长裤做坏了做短裤，不行还能做内裤，再不行还可以改丁字裤（哇哦，好形象……恶人你真坏，我喜欢！），反之则不行。所以我个人偏向于做大题目，至于怎么做，后面我还会谈一下我的理解。

003 处理大题、难题会带来科研惯性，它开启的可能是一个长期延续的不断深入和拓展的研究过程。

从急于出成果的角度来说，这样选题是不利于在两三年内见成效的，但是搞研究对部分人来说，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，很可能是一辈子的事业（再次肃然起敬……）。这样选的好处是不会出现这个题目做完就中断的情况，下面再申请课题的时候不必为新题目苦恼。因为在做这个题目的过程中很多新的东西会浮现出来。

我现在手上题目很多（2010-2015连续6年每年都拿到课题），都是由博士论文或向外拓展、或向内深挖而来的，所以有宏大的论题也有微观的论题。但是很遗憾，没有时间做，天天要遛儿子，现在我的学术规划里面的一些内容，就交由研究生来做，希望他们能以硕士论文的形式来呈现。我给研究生说，跟我不必担心没有题目可做，你们要考虑的是我给的题目你们能不能做下来。

（未完待续……）

作者恶人：跟着老踏做了几年小弟，混成了他群里的知名人士、管理员。但是最近比较烦，退群了，而且没有回去的打算。5年前博士毕业，现任某不著名高校副教授，及某著名高校在站博士后。主持省社科项目2项、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1项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项、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子课题1项，获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一等资助1次，入选××省高校杰青培育计划、××省高校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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号主老踏：教授，博士后，社科科研工作达人，文艺老炮。知乎、简书「社科·学术成长」专栏作者，在行认证行家，分答认证答主。